他看不见封神的表情，但只要稍加想像一下，他便觉得胃开始在翻搅，酸气瀰漫。

修长的双停在长廊尽的一扇门前，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握住门把，转开门。

他动了动，还未声，封神的嗓音便已响起：「有什么事？」依旧是淡淡的，不落情的。

环了拳，再放松......重复了好几次，眸中盪漾的波纹散去，又成了两汪冰封的碧湖。

『……』

『你……』额角阵阵痛，封神连说起话来都开始有气无力。『你知我是男的吧，男生跟男生是不能在一起的。』这够明白，对小孩而言够浅显易懂吧！

『姊姊，你喜这个人吗？我就不行吗？』瑞恩俊的脸孔满是哀伤，足以让一狗票女为之心碎。

封神嘴角一。实在不明白，自己养了一群会扯后的属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都这节骨了，还在小孩跟前碎嘴添！

环抬。

『我不会！』瑞恩抓下了他的手，澄清似地一字一句：『我只要姊姊！其他人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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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了，向来习惯等到封神睡下，自己才回房的环，却迟迟等不到要等的人。他眉一皱，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上通往侧栋的长廊。

没料到，瑞恩振振有词地反驳：『可是姊姊，他也是男的呀！』他长指一比，指向海报中的红发男。

这么晚了，封神通常只会在一个地方逗留—

他本来想说夜了，请他早歇息，后来转念一想，换了个说词：「伤，疼得厉害。」

封神却是不为所动，只静静地微笑，摸了摸他的，：『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展览室尽的墙上，掛着一幅裱框的大海报。一名发如火焰般的男，正用他金的眸，睥睨展览室内的眾人。

那是封神生平第一次，被小自己九岁的少年得无话可说。

这是一间宽敞的展览室，排列整齐的玻璃柜内都是封神各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珍品。而—

封神实在没有应付这年纪孩的经验，疼地想收回手，少年却抓着不放，急切地：『我会等你的，姊姊！璇说，姊姊喜的这个人是没希望了，我会等你的，等姊姊可以喜上我！不多久我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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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站着，看着，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冷绿的眸因为怀想，漾着浅浅的波光。环的视线从那幅海报往下移，落在那站在海报前，一动不动，仰起静静凝望海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