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悲笑了笑， 笑容嘲讽，声音却很平静：“只对了一半，阿昭，你把人想得太好，他不是保护，是防备。”

被人视为不祥。

裴怀悲嗤笑一声，摇摇：“把大儿杀了，把三儿用来作为将世家一网打尽的工，天家父情，那个位置，真是孤家寡人，毫无情。”

想要说服他，她一直都是从名声和历史功绩来说服。

“是呀，都我不祥，但他把我接回后，并无顾忌，因为他知当初真相，也知我这不祥因何而来。”

何其可悲，和其可笑。

容昭声音平静：“可是，你却必须登上那个位置。”

裴怀悲看向天空皎皎明月，再次开：“你还记得汤先生吗？”

分析永明帝的行为——他是为了保护谨王，不召安王回京，也是保护，京城只留下鹿王党， 永明帝要在死前，彻底剪除鹿王党。

他的睛竟然有恨意！

前有开国皇帝，后有一个被人期待着赶上位的优秀太，永明帝的光芒完全被淹没。

容昭手攥，半晌，低声问：“先太，到底怎么死的？”

可实际上，他的父亲是爷爷杀死，他来承担这一切。

这样的永明帝，杀死了自己最的亲儿。

所以，永明帝杀了先太。

如果只是保护，永明帝只要能护住自己，就能护住裴怀悲和裴钦。

“可是，若我留下，才是必死无疑，离开京城，反而能活。”

怪不得他非要在死前打下燕云三州，他要有一生的名，传唱千年的功绩，以及不被死去儿掩住的光辉。

永明帝是自信能成功，却还是要把一个撵去，不许另一个回来。

想到了，但她不敢相信。

半晌，她才缓缓开，声音复杂：“先太威望日盛，先皇临终都先太是大雁朝未来，皇上还在位，就已经有不少人期待先太登基，百姓也人人记挂……”

可那只是猜测。

京之后，想清楚前因后果。

是问句，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永明帝很容易被说动。

容昭。

其实容昭很早之前就有过猜测，永明帝多疑，尚未年迈时就已经多疑，手下就三个儿，一个有势力，一个有世家，一个就有……让他们三足鼎立，互相牵制。

如果永明帝护不住，那这次清扫鹿王党就不可能成功，两人依旧会死。

可见他的看重。

——这是防备。

永明帝从登基到现在，不能说特别，但绝对是位清廉的好皇帝。

容昭瞳孔一缩，眉皱在一起。

况且，永明七年，先太死前，就已经有不少声音说让太继位。

永明帝好名声，容昭一直知。

夜风起，周围有蟋蟀的叫声不断，两人并未看对方，以平静的态度，说着骇人听闻的事情。

裴怀悲只觉悲凉。

有恨，只能联系到她曾经的一个猜测……

是永明帝！

二十年前，先太死，他因此叫怀悲，迁太悲寺。

鹿王，就是伸手拿的那一个。

容昭抿了抿。

先太是永明帝亲儿。

裴怀悲望着她，中有淡淡光，“阿昭，你这么聪明，想不到吗？”

裴怀悲：“汤先生这个‘汤’字，是从‘殇’字而来，他是我父亲边的太监，二十年前，从明州逃生，划了脸，带着真相，来到我边。”

容昭：“你留下，什么都不也不行？”

裴怀悲声音沙哑：“对，因为他不会相信我什么都不，帝王多疑，天家无情，他可以给，但不许我们伸手拿。”

容昭久久沉默。

裴怀悲再次看向她，一字一句：“都说我这次京很蠢，这关键时候，若有心思，若想活命，就不能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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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容昭创办报纸，就是借此算计。

但永明帝是皇帝，是正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带着面，常年不敢把脸给人看，定然是来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