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喊完那一句,脱力般向后倒去,话音刚落,涂山璟就被怀中女子拽住了衣襟,不得不脚下一顿,无声的叹了口气,嘴上仍毫不留情的应道:
“陛下现在……去找后妃宫人们疏解乃是天经地义。方才您也说了,小夭大婚之后您不是也宠幸过其他女人么?”
怀中之人轻轻一颤,缓缓松开了手指,涂山璟心中一喜,正要抬步离去,却听颛顼一边喘着气一边大声道:
“我父亲是轩辕昌意,我母亲是濁山昌仆,若水是我父亲的封地,我父亲在那里遇到我母亲,他们一起治理封地,在若木树下日久生情。”
涂山璟没想到他在这个节骨眼提起长辈旧事,正想开口询问,小夭却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了下来,璟只好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两人一起靠坐在几丈外的红漆立柱旁。
颛顼两眼直直望着屋顶洞开的天光,语气十分平静:“若水族的儿女一生一世只择偶一次,我母亲是若水的女族长,曾在婚礼上当众要求我父亲不许纳妃,我父亲一生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我也是若水族的血脉,小夭就是我一生一次选择好的伴侣,你凭什么说我有了她以后还可以随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枚仓促之下插在他头顶百会穴的银针已经松松掉落,此时他的眼神还算清明,只是身体某处涨的好不难受,虽用衣袍略微盖住,仍是鼓起了好大一块。
颛顼尽力压制着体内澎湃的热潮,语气却是波澜不惊:“当初在世人眼中,你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心里是何感受?哪怕是现在,世人都知道你的原配夫人另有其人,你心里又作何感想?你与不爱的女人绑在一起苦不堪言,而我的痛苦只会更多!娶的女人越多,我离最想要的人就越远,你自己都不情愿的事情,为何轻而易举的加到我头上?”
涂山璟见他猝不及防的将自己的挖苦之语一一驳斥,连过世多年的父母都搬出来了,不由得又惊又怒,半晌才压抑着怒火道:“陛下这是强词夺理!您早就有了正经的妃子,而我跟意映有名无实,怎可相提并论!您娶了那么多次,怕是早就麻木了,此时再谈一生一次又有何用?!”
“为何不能相提并论?你那么不愿意娶防风家的,最后不是乖乖娶了?你身为一族之长,天下首富,不还是任人摆弄?而我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也不得不一次次妥协。只是你比我幸运,早早表明心迹用十五年之约套牢了她!最后要不是你联合着防风邶坏了赤水氏的婚礼,又费尽心思哄着小夭帮你,你如今不还在跟防风家的过日子么?你已然占尽便宜,又有什么资格冷嘲热讽?”
“我没有跟她过日子,我一直住在轵邑城!”
涂山璟急的脖子都粗了,黑帝这些话句句诛心,他一时间竟生出无限伤感无奈:是啊,当初本以为凭着绝不动摇的决心就可以收起命运之网,可最后却还是被兜入其中无力挣脱!倘若最后不是小夭……自己也不敢夸口说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成功找出真相,让瑱儿的身世大白于族内……而黑帝若是从一开始就存了念想,那过往种种,他看着我与小夭……就像我看着小夭去见相柳……
他心中居然涌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可很快就被另一个声音所惊醒:醒醒吧涂山璟!相柳已经死了!如今这世上与你争小夭的就只有他,新婚夜你已经让步过一次,若是一味忍耐,那便是真正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了!今日你若放了手,以后再想见小夭一面恐怕难于精卫填海,夸父追日,你真的可以承受彻底失去她的痛苦吗?!
刹那之间,失去小夭的那十几年昏昏噩噩心如死灰的感觉涌上心头,一股强烈之极的情感在他胸口鼓荡开来,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斩钉截铁地说道:“决计不能!”他低头端详小夭的脸色,见她微阖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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