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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恨(1/2)

该恨

什么事到他那里就是轻描淡写,反衬得紧抓不放的他胡搅蛮缠了。

承月咬紧自己后槽牙。

“如果你想知道你与紫微是什么关系,我不是不能解释;你若有心探究你的身世,也无不可。”

岳元朔其名是禁忌,是必须要被淡忘的存在,天下人只需知晓“紫微大帝”,而无需明晰祭天之真相,对于知情者来说,称道“紫微”而非他本名也是一种习惯了。

尊主开口:“这已经不是非要隐瞒的事,无须胡思乱想、擅自揣测。”

他说完,反过来等着承月应答。

屈尊纡贵、好一番耐心细致,仿佛不遵照着做就是你自己过错,你自己不成熟。

父子对视,相对于承月的抗拒与怨怼,另一个人的视线就不偏不倚,骨子里漫出的气度都是从容而平和的,即使是专注的眼神,都有种近乎漫不经心的轻淡。

他的存在本身,对这片天地来说,就是一个最鲜明最深刻的印记,就像整个千秋阙于他也只是可有可无的背景。

与这样的人对视,便不可避免地感应到某种超越人所认知的博大与空高之物、会带给人的震撼。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人——不可逾越的距离!

可承月受够了这种姿态。

因为他强,所以他都是对的;因为他站得高,所以他就有理。

“我不想听你的道理,”他咬牙、切齿,“不成熟也罢,不听话也罢,我既然站在这里,这一剑我就一定要出。”

答案在对方那里,他甚至也不需要说假话,只需要避重就轻,就足够误导所有认知。

承月打从少时就认准的一个道理,不要听他解释!

唯我剑道已经破灭,但是酝酿多年的一剑却不因剑心破碎而消弭。

因为他依然不甘。

承月想过触怒对方又或者被对方无视的可能,却未想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那个人眸中出现的反倒是惋惜的神色。

惋惜?!

此时此刻,那瞳眸中凝聚的神色,就流露着这样的情绪。

而这是比轻蔑都要叫他受不了的东西!

直白地表现出你的一切都不合他所期望的可惜,居高临下、甚至不屑纠正的否定!

尊主拎了拎衣摆,从地上站起来,平和地整理了一下衣袖:“长大了,挺好。”

他慢慢地说:“有勇气,也不错。”

“但这种撒娇的形式……有些过了。”

他走了两步,整张脸都显露在天光中。

晨曦照在那盛极的颜容上,更晕染出令人目眩的神采。

把承月的行为定义为“撒娇”的人,就这么在台阶上俯视着他:“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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