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抬步朝剑光来奔去。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立在岸上,如神祇俯瞰苍生,白衣墨发,如月悬,风华无限。
他看到自己了?
墨黎闭上嘴,看他毫无预料地探手向前一抓。
危险危险危险!
墨离知自己该闭上,不能再看他,却还是控制不住将视线投注于他。
墨黎正琢磨着各问题,却忽然停下脚步。
“我看到了尊主……这里有他的足迹……”话还没说完,见着姬胜雪眸光一利。
他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动摇心境啊!
大师兄两柄本命剑,是同一个剑炉同时祭炼的双剑,白鞘细剑名“千寻”,黑鞘阔剑名“万仞”。
墨黎已经很艰难地不把注意力挪到其他东西上去了。
他幽幽:“如果那些力量没有足够的空间来稀释,而是一下从地裂冲去的话,界障完全阻不了它蔓延啊。”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
他喋喋不休:“我没从他上窥到什么死地的印记啊,他为什么会跟死地产生共鸣?”
于是一切在他中正如同炼狱。
PS:可以了,我把逻辑理顺了……废了好些稿,明天下午有空,可以补完两更,总算能回到正轨了
想他以前,在天元山上被关禁闭的次数多了去了,被尊主封闭五的次数也不少——这方式自然有惩罚的意思在,但更大意义上,其实是在锤炼他的本心。
如果心窍都封闭了,那他就得彻底沉沦在真实与虚幻之中无法自。
万幸他并不会害怕。
亡者的惨烈往事汇集如一条河,每一滴河都是一个人至的痛苦与绝望,这些河密密麻麻堆叠,漫无止境绵延,即使墨黎看着,有时候都会觉得可怕。
姬胜雪依然没说话。
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个方向,大脑一片空白。
善伽也不可能是像他这样,是死里逃生来的——那浑纯粹通透,佛骨佛,无一不是贴近佛的圣洁。
那白衣乌发、动人心魄的存在,就站在他边,跟着他一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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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着般盯着前方。
“您……为什么在这里?”可墨离不仅看了,还忍不住跟他说话了。
死地吞噬太多东西,也造成了太多的惨烈宿命,并不一定是发生在这片天地间的事,因为能量是动的,时间是线的,曾留在土地上的烙痕被后世翻阅,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一旦蔓延……那就无法捉摸了,把整座梵清山给吞了都算是正常。
“我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睛可黑了,几乎看不到瞳孔跟白,就是纯黑……那是不是走火的征兆?”
墨黎也不是非要他开,这时候已经把话题转到了黑衣法师的上:“所以善伽什么情况?”
—————
墨黎看到他,就看到了群山与星空。
他抱着“万仞”就像抱着一座山,这山沉压压地立在他上,别说心神了,怕是连魂魄都给压得死死的。
姬胜雪当机立断,卸下背后大剑,往墨黎上一丢。
墨黎抱着剑眨了眨睛。
此时此刻,连他的潜意识都无法给他判断,前那画面合不合理,那人像是否为真实。
墨黎想了想,把“万仞”背在后,跟着往前。
但那些画面对他来说太真实。
幻觉还是真实?
过完的印记还是他脑中的臆想?
可他刚走两步,就小小地了气。
“小七?”姬胜雪忽然警觉。
他无法思考,更无法辨别,特别是当那影抬起来,往他投注下一浅淡无痕的注视!
“大师兄,裂是开在地面上!”墨黎还是忍不住说,“而且裂太小了!”
这会儿有大师兄在,心是定的,脑到底就还有些参照,所以他的潜意识还是能告诉他那些东西荒诞、不该现在现实中。
他的睛瞪得极大。
“你看到了什么?”姬胜雪盯着他。
双剑之间有牵引,他也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墨黎自己叨叨,没听到回应也无所谓,他就是需要姬胜雪来给自己的神定锚,避免将注意力过度挪移到别的东西上面。
搞不懂其由来,但以墨黎的经验与自觉,这死地不是没有往外扩展的可能。
睛会被蒙蔽,心窍却很难会致盲。
虽说黑衣确实是修心的阶段,但佛本来就是心,之后僧人就在锤炼自我的内心了,黑衣这个阶段,反倒是抛却人限制与负累,渐趋往佛陀境靠拢的过程。
他路过哀嚎,亲证死亡,扭曲的思维又给那些惨烈之事臆测了更多的细节。
话痨(补3.4的更)
可那岸上,有一个人。
姬胜雪没搭腔,但也不是没有想法。
只是他将心事藏得极,并不显分毫。
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得他脊椎一弯,人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一。
一剑芒自幽无涯的前方穿梭而来,没他的指尖,姬胜雪只辨别片刻,便脆利落发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