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又从兜里神奇地掏一个橘，掰了递给我，安抚地说：“魏天，说真的，讲理你肯定讲不赢我，吃橘吧。”

晚上有了这个小曲，我以为温小第二天准要赖个床的，没想到等我睁开，折叠床上已经没人了。我没听见手机闹铃，温小一定是又把手机调成振动放在枕下了。

在睡觉这方面，温小无疑也是个天才。

“被足球砸过。”

我被噎得哑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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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护士和病友们艳羡的目光下享受起这顿奢侈的早餐，温小把剩余的钱好上给我，我随便扫了一，心如刀绞，像他这么没节制，我们的好日过不了几天，迟早要喝西北风……

我喝着两碗瘦粥其中的一碗，把另一碗递给他：“先吃这个吧，免得凉了。”

“去学校嘛？睡觉啊？”

“那是给你买的，我吃鹧鸪——”温小嘴里包着半个，齿不清地说。

窗外天渐渐亮了，本科室的患者家属们陆陆续续起床，打着哈欠去医院堂打早餐，这时候温小推门来了，手里提着的早餐却不是医院的，而是KFC的。

“你陪我一会儿是可以，但是第二天还是要去学校……”

“放……”我说，“你睡吧，我自己能行。”不就三两步距离吗，单脚也能过去。

“怎么可能啊……”这是骨啊又不是多米诺骨牌，说折就折……

温小不由分说上来扶住我：“那怎么行呢，你这单过去，万一把好着的那条又折了怎么办？”

温小看着镜里的我俩，贴地问：“不需要我帮忙吗？”

半夜我想上厕所，不想惊动他，就自个儿悄悄起来，只不过扶了下病床，老旧的病床就“吱呀”一响，上一刻还在泡温泉的温小立像从沸里起来的猴：“魏天你怎么起来了？！要喝吗？”

温小“哦”了一声，留下一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需要我帮忙不要客气”门带上了门。

晚上温小就睡在护理的病床上，那折叠床对他来说又窄又短，睡上去人都是蜷着的，我都替他难受，不久就见他哼哼着翻了个，长“啪嗒”挂在床外，还是一脸犹如泡着一泓迷你温泉的惬意……

我琢磨着要怎么开委婉地提醒下温小下次省着买，就见温小把垃圾桶挪到脚跟前，弓着背剥起了茶叶。

这话听着真够欠扁的。

刹那间我那些苦婆心的话都被堵在了嗓。他就给自己买了个茶叶啊，连喝的都没买，就倒了

温小：“知就好。”

陪我啊？”我问。

我看了看自己尚还健在的双手：“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病友们手里多是贫瘠的稀饭泡菜加馒，衬托之下，袋上肯德基老爷爷的笑脸犹如在发光。

“都是给你的，一碗的分量太少，不够吃的，你还在养伤嘛，要多吃。”

了卫生间，我站在桶前，有尴尬地看了一旁边如同一个人形摆设的温小。

我在洗手间里拘谨地放着，这并不是客气的问题好吗……

“这有两碗啊……”

“那可难说，你可是……”

“都说好了的呀！”温小眉一皱，要生气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