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天神”，周绍雍贡献的铜火炮和张天师贡献的火药功不可没，但是能够胜利当然也不全靠这个。傅念君也大概知了周毓白的战术，他把这场战事故意拖了几个月，甚至不惜力气造延州这个空饵给西夏人，就是因为他知西夏人的军粮撑不到天，火炮和火药到底只是小聪明，要取得这场战事的全面胜利，需要长达几个月的布局，“计中计”环环相扣，才能一举重新夺回延州等地，还让西夏举国的军力基本全耗损。

偷袭渭州不成，西夏人就想抓住淮王妃人质，顺便将鄜州吃下作为后方再与渭州成对峙之势，谁知又被傅念君带人死守住了，后来等渭州平定，周毓白反而和王永澄、狄鸣等人里应外合，来了个黄雀在后，让西夏人死在自己的圈里，几万能够山地行军的兵几乎全军覆没，剩余军队在鄜州周围也损失不少，傅念君走后，周毓白等人回到渭州重整了军队，与西夏人行了最后一场战役，西夏人此时已经军心溃散，加上军中又长有传闻，宋人军中有“天神”相助，竟是几次大小规模的会战下来，宋军发现西夏人的战斗力也不过不堪一击。

“王妃，对不起……”

这也是

与西夏人的大战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之前西夏人倾巢而打算围困渭州，甚至不惜动用潜藏了很久的棋制造渭州内，想来个里应外合，却没料到周毓白火速在渭州控制住了局面，而枢密使王永澄等人还都不在城内。

他的声音就像破铜锣一样，沙哑地刺耳，不知已经赶了几天路了。

傅念君呼，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然后让芳竹给郭达递了一大壶温茶，让仪兰给他递了帕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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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京城，他们各自手里最多也就几十人，但是到了边关，就是几十万。

和西夏的战事还会发生在辽宋边境。

达就泪满面地跪倒在了傅念君面前。

郭达不敢和半昏厥的张九承一起去休息，他着通红的睛、着破锣嗓将前因后果基本都复述了一遍。

郭达说，连狄鸣将军都不赞成周毓白带人去追，只说现在山九死一生，但是周毓白执意如此，他还说“如果不能把他带回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每每想到这里，傅念君就忍不住睛酸。

周绍雍这个人，就不会有够的一天。

但是当时西夏太李元宗已经投降，铁鹞军不护着他这个主人，为什么要逃？

这样的筹码，不是人人都能拿得起的。

郭达继续说到西夏人有一支军队，就是曾经让边境宋军闻风丧胆的铁鹞军，钻了小凉山，小凉山地势险恶，钻过去就是大辽，对方的意图不言而喻。

傅念君几乎能够想向到他无数个夜晚对着舆图一遍遍地思索演示，和隔着千军万的周绍雍斗智斗勇。

周毓白当然明白，那是周绍雍的人，他安排的退路，就是往辽国去。

她在这个时候还是有条不紊的，郭达看过很多武将家里的媳妇，知丈夫有可能回不来，哪个不是疯了似地大哭，只有傅念君，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