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像黄菁菁和楚大厨那般让老板和他签个契约，离得远没法监督不说，万一饭馆有天不了，契约怎么办，五十碗少三文，看似他吃了亏，但他自己来送货的话，车费算在他自己上，三文不够给车费的，不算吃亏。

周士仁嗯了声，

这桩生意换作周士仁一定不会答应的，三文钱对周士仁来说算一天的工钱了，如何舍得让步。

周士武不否认，“我三弟木讷，事泾渭分明，不会细算里边的弯弯绕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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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寡不患均，老板哪儿会不懂这个理，又问，“不能再便宜些？饭馆有生意，我哪儿走得开，去一趟清源镇要费不少时辰。”

镇上背着佐料粉叫卖的人不止他，有年轻妇人和中年男人，别人的碗比他大，量比他多，以前周士武过生意的老主顾抱怨他诈，周士仁解释一通都没人听得去，一圈下来，人家卖去很多，而他却没怎么开张。

周士武郑重，“五十碗便宜三文钱，不能再少了，其他客人我从来没少过，你是今天开张的第一个客人我才这样的，这话你可别往外边说，说去往后我就没法生意了。”

他信自己的光，粉蒸会受人喜的，先买个五十碗试试，不说其他，至少一家人不用这么累。

“能便宜的我都便宜了，真不能少，你好好想想，真不成我也不勉你，生意不外乎你情我愿，买卖的事我不来。”说话间，他拎起背篓准备回去了，老板拉住他，“算了，就这么着吧，你背篓里有多少，我先买个五十碗。”

有了比较，心的难过就更甚。

和老板不谋而合，他饭馆的位置好，客人来来往往，但是小本买卖没有请外人，一家人自己忙，生意好的时候本忙不过来，要炒菜端盘洗碗筷，委实累人，真能卖粉蒸，能省不少力气。

“周三兄弟就想不到这些。”赵吉瑞有话说话。

“咱家的佐料粉你是吃过的，一碗能挣多少你自己清楚，要是你自己都没信心，如何说服别人？你就是太实诚，布料都有无数，每一的价格都不同，佐料粉有区别很正常，你直腰杆，哭丧着脸谁愿意买你的东西？”院里，黄菁菁边清扫圈边和周士仁讲理，“遇着那诸多挑剔的，你不理会就是了，去年在村里你不就遇见过吗，嘀嘀咕咕抱怨一大通很有可能是不买的，对那人，你犯不着浪费时间，直接别人的生意就是了。”

走远了，赵吉瑞才敢朝周士武竖大拇指，要是人人都像周士武这么生意，怕是没能从生意人手里捞到好了，周士武笑了笑，“栓念书的钱多，总要挣些钱，让家里的孩好过些。”

周士武脸上没有窃喜的神，直到收了钱，他才展颜笑，“成，往后你买的话来清源镇问问稻村黄寡妇家，很多人都知的，我还要去前边转转，先走了。”

赵吉瑞，一行人继续往前，零零星星又卖了些，但明显比不过在清源镇的时候，下午过半，他们才租车回去，一回到家就听刘氏说周士仁去新屋了，垮着脸，不太兴，一背篓佐料粉，没怎么开张。

他想了想周士武的话，反问，“你先和我说便宜多少？”

周士武搁下东西，阔步朝着新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