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一个时辰之前还在想要么干脆让眭固带自己连夜跑路算了,不然那个看起来几拳能打死一头牛的沙匪老大可能带来一些麻烦。
毕竟对方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贪婪。
虽然不一定是自己多漂亮,按西凉人的审美来看,陈娇耳脸蛋虽漂亮,但却一眼能看出孩子气,身材更是直上直下,平的不用摸就知道硌手,相比也柔弱禁不起折腾。
这样的目光究其根本,大概是是因为这女人是眭固亲自从马上抱下来的,而且眭固不许旁人碰的爱宠还窝在自己怀里。
就算跳过了眭固做大做强的过程,广陵王大概也猜的出这位前任黑山军头目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但眭固显然不能被简单的看透,就像广陵王目前还是搞不明白这人为啥要跟着自己来混,总不能是地头蛇当腻了,来体验有编制的职场生活吧?
有着褐色皮肤的沙匪头目用宽厚的手掌拍眭固的肩膀,收回来的时候想要顺带揩油,摸一把眭固怀中少女的脸蛋,被掳走的女人严格来说只是一种财产,他是老大,自然有优先享用权。
但是就像广陵王看不透眭固一样,这位还没适应队伍里多出二把手的老大也没想到眭固会明目张胆的在这种时候出手。
笑容甜蜜的少年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长刀对着这只不太规矩的手就劈了下去。
“!”
这场面显然是沙匪头目意料之外的,他甚至凭借对危险的感应勉强躲开之后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等着分赃的小弟们开始大呼小叫。
“不要吵,你们吓到我的白兔了。”
眭固想到了叉烧被狗追到忘记做算数这件事,皱起眉来,对本来就谈不上喜欢的头目多了反感。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大哥动手吗?”
头目一步不退,手也摸上了腰间刀柄,但是他没想到有人不按套路出牌,寨里的规矩眭固连记都没记过。
只见一道寒光从面前闪过, 颈上一凉,他便觉自己天旋地转,视野颠倒身体下坠,旋即痛楚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头目张口却喊不出声来,“扑通”一声,有什么重物倒在他面前,却是一具无头的尸体,碗口大的伤还往出流着血。
……人被砍了头,竟然不会马上就死,头甚至还“活着”?
但是他很快就没有意识了,没有边际的疼痛和窒息感让他痛苦万分,他很想看看现在那个杀了自己的人是什么表情,于是竭力睁大了眼睛向上看去,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目睹了一切都众人噤若寒蝉,本来经常和眭固一起做事的那支小队更是连气都不敢出。
眭固摆了摆手让他们收拾一下,嘴里还抱怨着:“真是的,最后还是吓到他们了。”
他一边说一边摸出块素色帕子,给怀里的人擦拭脸上被喷溅到的血液,擦着擦着又“嘿嘿”笑了两声。
此时他脸上身上也有血迹,秀美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血珠子,偏偏浑然不在意,透出来一些残忍的天真。
广陵王忍住叹气的冲动,抬起胳膊也给眭固擦脸:“你笑什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浑身浴血,像是刚被生出来一样,楼主,你那时比现在还要小些,好可爱。”
眭固压低了声音回话,在旁人眼里大概是在柔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人。
早知道就不问了。
广陵王给他擦脸的手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的擦了擦他粘血的睫毛:“这样啊,不过血太难闻了,我想清理一下,你也一样,一会儿干了会糊住眼睛的。”
眭固点头,“好的,那白兔就陪着你,我叫人去烧水。”
眭固的做法虽然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但效果却出奇的好,可能这边的人不太受儒家礼法教化,都是谁拳头大谁老大,现在眭固杀了头目,自然从老二变老大,一时间其他人乖得像小鹌鹑,缩头缩脑听他指挥,还收拾出来最好的房间,换上干净的被褥,甚至找出来抢到的珠玉首饰,女人衣裳一并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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