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别院的密室里,涂山篌已经读完玉简并将其销毁,唇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意。
“果不其然,他们已经找到金婉儿并将她带回五神山审讯,我想到一条好计策,定能让他们深信不疑……待你醒来再与你细说。”
黑衣人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涂山篌看着他忧道:“就算你是绝世高手本事通天,神识和肉身分离太久也过于冒险,咱们还要设法寻回那面小镜,你却耽误良久……也不知道涂山氏商队里可露了马脚……不行,我不能枯守在此什么也不做,须帮你周全一二方可安心。”
他拿定主意,重新加固了阵法后出了密室,悄悄潜往涂山氏商队所驻的客栈去了。
涂山篌尚不知晓城郊这番变故,少昊布下天罗地网顺利除魔,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一根细小的白色绒毛从白光湮灭处浮起,晃晃悠悠的飘过屋顶。附近的村民见了这番天地变色的大动静,纷纷跑出来看热闹,钧亦便让暗卫们尽量避开百姓沿路搜寻陌生坐骑和怪异阵法的痕迹。那根绒毛无声无息的附在一个推着菜车进城的农夫身上,朝着都城方向行去。
金萱坐在院里石阶上捶着自己酸胀的肩膀,听见白帝温言喊了几声,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不见门开,只得叹了口气,一边腹诽一边起身: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什么时候女婿也怕见泰山了……
她嘴上嘀嘀咕咕,却不敢真的坐视不理,便走上前对着殿内大声道:“陛下,外面只有我们和鄞大人……您还好吗?”
白帝狐疑的看过来,金萱不敢与他对视,只对鄞说:
“小姐中了人族的春毒,虽然有涂山族长和…陛下为她解毒,但她体质特殊,不可掉以轻心。”
鄞的眼中亮起探究的光芒,无声的问出了他平日在赈灾医馆里最常说的那句:“是何症状?”
金萱哭笑不得:普天之下听到我这话还能若无其事的也只有你这哑巴医痴了。她偷偷瞥向白帝,只听他呼吸乱了起来,执剑的手虽稳如磐石,指节却攥的咯咯直响。金萱暗暗叫苦:我若是不给他打个缓冲,怕是待会见了人更不好收场……陛下啊,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还没等她擦一把额头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冷汗,只听“吱呀”一声,一阵灰尘扑面而来,最先走出来的涂山族长眼神发直,看上去心事重重。他穿了一件考究的浅色夏衫,垂坠感极好的玉色中衣像是刚出浴一样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翘臀长腿的好身段。
若是换了平时,金萱定要偷偷欣赏一番,可此时她的全副心神都系在紧随其后的人身上:神色肃穆的黑帝怀里抱着一个长发垂落看不见脸的女子,看上去气色尚可,金萱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女子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青色外袍,镶嵌着银丝滚边,与涂山族长中衣袖口的花纹很是相配。黑帝的外袍也不见踪影,里衣外罩着一件皱巴巴的披风,像被人抓在手里大力绞过。
毫无阻隔的阳光晒眯了人眼,女子微微动了动,青衣里便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手肘处青紫一片尤为显眼,像是大力挣扎时撑在什么粗糙之处。鄞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去,可眼睛还躲躲闪闪地往这三人身上黏,黑帝眉头一挑,迅速将衣服裹好,金萱脑补了一下这淤青的由来,一双秀目在黑帝和涂山族长脸上转了一圈,坚定的排除了后者。
涂山璟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惹得少昊更加不悦。金萱见黑帝神色如常,抱着小夭的双手却微微收紧,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叫了一声:
“师父。”
璟这才略微回神,对着白帝机械的行了一个礼,也不开口叫人,眼神依然发着痴。白帝将长剑一背,腾出手来去接黑帝怀中的女子,全程面色铁青一言不发。黑帝这次倒是爽快的松了手,刚来时撞开涂山璟的气魄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鄞很快恢复了医家本色,无视了这诡异至极的气氛走上前去打手势:“请让微臣就地诊视。”
白帝脸色略缓,蹲下身来将小夭托在怀里,?鄞拨开小夭半闭的眼皮,搭完脉又捏住腮看了看舌苔,眉头越皱越紧。白帝紧张起来:
“如何?”
鄞正要回话,小夭忽然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邶……相…柳……”白帝脸色一变,下意识就看了涂山璟一眼,可他身后的璟却毫无反应,连颛顼都是淡淡的,好像压根儿没听到这个名字。金萱见状不妙忙打岔道:“陛下,刚刚钧亦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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