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无名沉片刻方悠悠:“有何不可?母债偿也算天经地义。”
涂山篌目瞪呆,嗫嚅了半天才:“不可能……我那弟弟极了这位新夫人,当年为了她多次拒婚……夺妻之恨不共天,他怎么愿意……”
涂山篌面上讪讪,这骨相残的事他不仅见惯了,还是一位贯彻执行者呢,当即不再质疑,迫不及待的表态:“我懂,我信你!”
黑衣人颔首:“我本来也是猜测,涂山璟大婚之夜异象频生,婚后不久西陵玖瑶就离开了青丘。我暗中调查过,那晚的守夜暗卫连记忆都不完整,想来是被人或篡改或抹去,盖弥彰之意昭然若揭。虽没找到确凿证据,此次事件却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位少年帝王当真是将这个已经嫁人的妹妹当作等要之人,听说他在旱区祈雨时受伤昏迷,自己的还没恢复就亲自赶来寻人,说他们只是普通兄妹,谁会信呢!”
“你……你是想找当今陛下报仇?!”
涂山篌心中仍有疑惑,却不敢声打断,静静听那黑衣人缓缓来:“他们问我叫什么,我说自己记忆受损早不记得姓甚名谁,从那以后我便改姓防风氏,自称无名。防风族长是个不甘平庸的人,他欣赏我的才,从不追问我的来历。他对我有恩,我服侍意映小,教授小少爷箭法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与我家大小的事暴后,涂山璟对族内行了大清理,防风氏的人只留了我一个,后来的事你都知了。”
涂山篌正在消化他话中蕴的各信息,边思边应:“怪不得你灵力却甘于我儿的箭术师傅……你在青丘这么多年,连我都没注意到你!你的仇人是轩辕王姬和若族长,可她们早就已经死了!你……你若要报仇,难………难………”
防风无名骤然笑声来:“你的涂山氏?还是你弟弟的涂山氏?我何尝不知这是一招险棋?黑帝若死,天下大,也不是我所乐见。我蛰伏多年为何到如今才动手?还不是因为当今陛下自己德行有亏行了不之事,若不是他染指臣妻,背德妄为,我这个无名小卒又怎会有机会伤他分毫!”
黑衣人瞥他一:“这个就说来话长……无非是王室夺位立场不同,大公您应该见惯了同室戈,兄弟反目吧?”
黑衣人:“我彤鱼娘娘的母家,在九王开蒙后有幸被选为伴读,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同手足。他死后,轩辕妭为了斩草除永绝后患,征神农之前也不忘暗中将王的亲信株连,这其中自然包括我。王的旧拼死保了我一命,在我亡之际,幸得防风族长救治收留,伤愈后我便投防风氏门下。”
黑衣人中的恨意稍纵即逝:“我只知,纵使立场不同,九王却从未想过要杀妹妹,可轩辕妭却痛下杀手毫不留情!世人只知他妹妹是为国捐躯的王姬大将军,四王妃是为夫殉情的忠烈节妇,有谁会知她们手中沾满亲人的血呢!”
他这话犹如海上惊雷,要掀起惊涛骇浪,涂山篌几乎原地起:“什么?你是说……黑帝与我那弟妹?”
涂山篌在短暂的震惊后慢慢明白过来,试探着问:“你怎么会知这些?轩辕王姬为何要杀九王?”
涂山篌怔在原地,似在回忆曾经的豪情壮志,许久方:“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大争之世胜负未定,可如今他已是天下共主,你怎可……稍有不慎,我涂山氏就会万劫不复……”
他忽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失声叫:
涂山篌恍然大悟:“你……潜藏多年,竟是为了给九王报仇?!”
“你………你真的疯了!这可是弑君之罪!”
防风无名中闪过一抹嫌恶之,略闭了闭缓了气继续:“若我没记错,当年在清镇,意映小曾只单骑王孙,不知大公当年的气魄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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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篌见他中鄙夷难以掩饰,自他开说话以来,鲜少这等真情之态,不由得为之染,壮着胆:“此话却是不假……涂山璟生懦弱,断不会不顾族人……
密室的石面地砖被涂山篌踩的“嗒嗒”直响,他剧烈起伏几下,指着这位语惊人的长者颤声:
“你疯了!”
之母、那位若族女族长濁山昌仆的刀下。”
防风无名冷笑一声:“不愿意又能如何?如今三国一统,四海八荒尽归黑帝辖,不说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一个女人据为己有总不在话下。你弟弟难要拼着全族的前程不要去争女人么?此事千真万确,我在屋听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