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个人说的那样,他无法给她提供一个万全、完的环境和条件,这关系到她的将来,或许是他的姑娘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是他意气用事、凭情谊就能替她说不要的机会。
作为男人,他很清楚楚元琛现在是什么心思,说什么仅仅是报恩,那是不可能的。
李长风比谁都清楚林夏的魅力,别说上过床,但凡是真正跟她相过的男人很难有不喜她的。
是,他很清楚,太清楚了。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青年宽阔的肩可见地垮了下来,他像被人一脚踢得了气的球,无力地重重坐回椅上。
这可把林夏心疼坏了,她哪想到楚元琛这死男人嘴这么坏,句句往人伤上,气得她连瞪他好几。
她都那么给他台阶下了,这死男人就是不把事情闹大不舒坦!
她连忙抱住李长风手臂安抚:“风哥,你别听他的,我自己学也能考上,村里那么多厉害的知青,请他们老师就够了。”
然而李长风没回她,低垂着好半晌才偏看她,那清冽邃得如黑曜石的眸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恢复到了平时那个他。
只见他摇了摇,开时嗓哑得可怕:“不,夏夏,他说得对,你如果想稳稳上大学,还是用他的资源好。”
林夏急了:“不是,风哥……”
李长风抬手轻轻捂了捂她的嘴,温柔地打断她的话。
“你应该也能受到,运动迟早会结束,一切早晚会恢复正常,否则你也不敢说要靠念书上大学,等不再能单纯靠成分而要靠成绩的时候,只靠知青教给你的东西是远远不够的,你比人家落后了太多,需要更好的老师更好的资源来追赶。”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一气说那么多话的场面,在林夏那么多年的记忆里都是少有的。
那同时也说明,她再拒绝也没用了。
林夏,算是默认了这一切。
至此,事已成定局。
虽然这两人互相里只有对方的氛围让楚元琛看了浑不舒服,但他的目的是圆满达成了,这场男人间的仗他也打赢了,总的来说他心情不错,这小瑕疵他姑且当看不见。
他勾着,又慢吞吞地了烟,拿起茶几上的手铃轻轻摇了摇。
“行了,天大的好事儿,让你俩整得跟要送去前线似的,就这样式儿吧,我给你安排一旬三节课,到时候给你找到老师,你就自己过来吧。”
被拿的人没有主动权,时隔两年,林夏再次认知到这一。
她看了摇椅上的男人,将心那说不清不白的情绪压下。
原来向上爬就是这滋味。
林夏想,她好像有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拼命想往那些位置上挤了。
之后她没再听两个男人之间明里暗里针锋相对的对话,也没外边来的人都了什么。
她陷自己的世界,甚至连系统的声音都被她屏蔽了。
她表现得疲态,李长风便脱下外将她裹住,直接将她抱着走。
楚元琛比起她只会更累,也没再留人,只望着她淡淡说了句‘我等着你’,便挥手让人放行了。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群汉走起来静悄悄的,生怕让夜间巡视的红卫兵抓到。
民兵队在几个村的汇解散,李长风则抱着她从后山绕回屋。
夜风钻领冻得人难受,他将棉衣脱给了她,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内衬,林夏环着他后颈,他也搂着她,像是生怕她突然从怀里消失。
两人一路上默契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