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朝他伸手,让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包住。
“你知吗风哥,在学会认字念书之前,我对压迫这两个字其实从来没有概念,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不觉得,或者说,不知有些事情是不对的,就算知了,也不知该怎么。”
她低声说着,像是呢喃呓语,他却定定看着她,看得极认真,极专注。
“就像当时被你爹威胁,我只觉得不舒服,但并没有觉得那是不对的,我完全没有想过我可以争取把你留下来这个可能,一都没有,我觉得上面的人什么都对,有知识的人说什么都有理。”
“就像一条没有自己想法的小狗一样,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有一小聪明,可是小狗的小聪明又有什么用呢?都是用来讨好主人的工罢了。”
“甚至爹妈死了,我都不知那个病是怎么来的,连见最后一面都不可以,上面说死了的都扔去填了,那就填了,好像那不是我爹妈,就是路边冻死了两条狗一样。”
“夏夏,别说了。”
他拧着眉,似乎察觉到话题走向不对,试图打断她,却被她笑着挡开了手。
“我不是在难过,风哥,难过的时候早过去了,人不能一直难过,那会把自己耗死的,不是吗?”
她捧着他的手,轻轻将脸贴他掌心。
“相反,我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脑真正会动了,会思考了,真正像个人了而到庆幸,我这一辈,想必不会再像原来一般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她看着他的睛,双眸亮如明星。
“我本来以为只要念书就够了,因为只有脑里有了知识,懂了理,学会思考,人才能真正称之为人,只要我努力学习,总有一天我能走去,能把上的泥净,能在再经历两年前那样的事时,反应不会只有哭着求饶。”
说着,她伸手去凑近他,他立即凑上来,任由她抚摸他的眉。
她轻声笑了笑,接着说:“可是我刚刚才发现,那是不够的,哥,原来只有知识是不够的,只有钱也是不够的。”
“夏夏……”
她‘嘘’了一声,俯上前轻轻吻了吻他还留着晚风冷冽的。
“要想保护自己,要想保护想保护的人,得腕足够才行。”
她声音很小,像是怕被风声听到。
“你是想报复姓楚的?”他盯着她的睛,几分不解。
林夏又笑了。
“风哥你是笨吗?”
“……”
“为什么要报复他?恰恰相反,他应该被当我的恩人,他是我向上爬的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垫脚石,他给我上了最重要的一课,风哥,我需要他,你能理解我吗?”
两双睛无声相对,有一双渐渐淡了。
“那我呢?你需要他,那我呢?”
林夏无奈一笑,摸小狗似的了青年的后脑勺。
“我想变厉害就是保护你啊,什么叫你呢?你觉得只有你想着怎么护着我吗?李长风,我现在比谁都把你放在心里,你现在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男人,你真的不懂吗?”
这话说完,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都变得剧烈起来,呼也扁的急促,呼呼地轻轻铺到她脸上。
“你我吗?夏夏,你心里有我的位置,会一直有,对吗?”
林夏老脸一红,掐着他脸颊嗔他。
“都说这么明白了,还要刨问底没完,哪有你这样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放到边一遍遍地吻,不依不饶:“说吧夏夏,求你了,说给我听一遍吧,我就靠这东西活着了……”
她无奈,任由他的印上来,男人真的是,只要女人随一句话都能动情。